Saturday, June 16, 2007

久違的鍋貼鋪


因一點小意外,今早平白多了段空白時間。既然已經起床,實在沒有理由浪費了它。最近心情飄忽不定,於是決定乘電車去吹吹風,等自己清醒一下,讓一切隨風而去。

我想今天自己是幸運的,在空曠的車箱中,可以依著窗邊,享受著微風,看著四周的風景倒退。很喜歡乘電車的感覺,它讓你有時間看清自己一直生活的城市。隨著眼前的車景,想起很久以前早已忘了的人和事,原來我的記性並不壞,有時甚至恨它太好。

落車去了久違的鍋貼鋪,好像真的很久沒來了。從未試過獨個兒來這裡,或許應該說,從來不會獨個兒吃東西,因為感覺太孤獨了。然而在這一刻,竟忘了自己是一個人,可能,已經寂寞慣了。

伯伯很熱情的來招呼,又怎少得每次來也必叫的鍋貼和豆腐花呢?環望四周的環境,忽然驚覺,原來它在不知不覺間已變了不少。還記得第一次來時正值中四,這裡的一切都令我覺得新鮮,畢竟這樣舊式的家庭作業已不多見。然而這一刻,從前的銻碟變成膠碟,牆上老舊的海報亦只剩下一張。年紀輕輕的我,竟也有種時間飛逝的惆悵感。唯獨那手寫的餐牌,仍舊掛在牆上,訴說自己的重要。瞄到牆角那張「嚴禁吸煙」的海報,不禁令人皺起眉來。它彷彿是走錯了地方,它不該屬於這個八十年代的世界。隨手拿起相機將這些照下來,生怕下一次它又會不同了。

這裡的時間是快的,也是慢的,身旁的人匆匆的來了又走。豆腐花、豆漿之聲不絕於耳,有小朋友的,男人的,中年婦人的,公公婆婆的。大汗淋漓的人來這沒有冷氣的小地方歇息一下,再帶著清爽的感覺離開。看到伯伯與他們愉快地交談,一聲「細佬」,一聲「老哥」,一股溫暖的情味油然而生。雖然生於八十年代,但卻遺憾自己不是長成於那個年代。在文學作品中,八十年代給我的印象總是溫暖的。人和人之間少了現代的隔閡,多了一份親切感。從前左鄰右里彼此相知相愛,現在卻連鄰家是何人也不清不楚。在社會進步的同時,我們失去的又是什麼?

「塞翁失馬,焉知非福」,若非今早的意外,又怎會有這一趟回憶之旅?原來只有靜下來,你才會發現,自己錯過了許多許多珍貴的東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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